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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馆应为每件藏品找到文化坐标

已有 1275 次阅读  2013-06-13 14:39   标签美术馆 

马锋辉

马锋辉

从2009年开馆至今,短短4年间,浙江美术馆凭借“历史的凝眸——浙江历史文化重大题材美术作品大展”“神州国光——黄宾虹艺术展”“执着的巡游——米罗作品展”“东西贯中——吴冠中艺术回顾大展”等一系列优秀艺术展和“西湖论艺”“西湖美术讲坛”等诸多公共教育项目,迅速确立了自己的“美术馆大馆”形象,提高了浙江美术馆在全国的学术地位,并逐步成为国内重要的美术馆之一。

作为浙江美术馆馆长,马锋辉从建馆之初即注重制定藏品征集规划,力抓藏品建设,接受了吴冠中、张书旂、吴茀之等一大批美术名家作品和文献的重大捐赠,为浙江积累了宝贵的文化艺术财富。同时,他首创的专家导览、流动美术馆、美术阳光行动等项目,亦被业界评价为“美术馆界的创举”。浙江美术馆已俨然成为国内其他新建美术馆的发展榜样,马锋辉更是凭其出色的业绩和创新精神荣获了2013年浙江省五一劳动奖章。

名家藏品渐成体系吴冠中捐赠最难忘

记者:重视藏品建设、构建以反映浙江美术优势与历史的馆藏体系是浙江美术馆在短短几年内赢得业内瞩目、公众好评的主要举措之一。您能否介绍一下浙江美术馆的藏品定位和具体的收藏情况?

马锋辉:浙江美术馆有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以杭州国立艺专到中国美术学院为主线,浙江涌现了一大批美术名家,在中国美术史和书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因此我们的定位就是“重在当代,兼顾历史,立足浙江,面向世界”,一方面关注浙江现当代美术发展史,另一方面结合浙江的美术渊源,依据杭州国立艺专—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美院的脉络实施藏品征集。

其实早在2004年筹建之初,浙江美术馆的藏品征集工作就已启动。当年恰逢第十届全国美展国画展区设在杭州,我们即从中选择了百余件优秀作品,作为美术馆的首批馆藏。近几年来,美术馆的藏品在原有基础上不断增加,得到了许多艺术家及其家属的慷慨捐赠,并逐渐形成了序列。如2010年12月,吴冠中先生将自己的56件作品和16件藏品共计72件捐赠给浙江省人民政府和中国美术学院,由浙江美术馆永久收藏。2011年底,浙派中国画的代表人物周沧米先生于临终前将其毕生作品、课徒稿及诗文稿共计2672件捐赠给浙江美术馆,这是迄今为止我们收到的数量最大的一宗捐赠。除此之外,原籍杭州的台湾艺术家傅狷夫家属也将原本打算捐赠给美国一家收藏机构的331件傅狷夫作品捐给了我们,之后还捐赠了傅先生所藏陈之佛作品及手札69通, 使傅先生的艺术得以回归故里。

同时,浙江美术馆还接受了相当规模的吴茀之、张书旂、朱豹卿、张漾兮、张怀江、赵延年、赵宗藻、李以泰、孔仲起等浙江著名艺术家的整体捐赠。可以说,构建现当代浙江美术名家藏品体系是浙江美术馆藏品征集最主要的目标。

记者:在这些藏品的征集过程中,哪位艺术家的捐赠过程最令您印象深刻?

马锋辉:印象最深的是吴冠中先生。吴先生毕业于杭州国立艺专,他非常崇拜鲁迅,因此他也将浙江视为第二故乡。在得知浙江美术馆建成开馆并了解展陈环境、管理理念和运行状况后,90岁的吴冠中先生决定捐赠自己晚年的作品及与浙江有关的一些师友作品,这其中包括杭州国立艺专两任校长林风眠、陈之佛送给他的结婚贺礼——这两件花鸟画作品被吴冠中视作“结婚证书”,尤为珍贵。

我们接受吴老的捐赠后筹备举办“东西冠中——吴冠中艺术回顾大展”,展览策划之初曾经与吴先生有过商量,原本是作为给吴老庆生的学术礼物,不想展览筹备中先生故去,这竟成了众人的一份心灵纪念。这次展览集中了吴先生毕生捐献给海内外主要美术馆、博物馆和艺术机构的作品350余件,也是迄今为止吴冠中作品规模最大的一次展览。但非常遗憾的是他最终却未能看到。所以,我们在展览中用了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怀念我,就去看我的画吧。”而同样令人非常感动和难忘的是,在当年的展览开幕式上,吴冠中长子吴可雨先生也将他所收藏的吴冠中速写《云南行》48图和手稿3件捐赠给了我馆,这也使得浙江美术馆所藏吴冠中作品数量领先于国内其他美术馆。

多渠道征集藏品多举措吸引捐赠

美术文化周刊:藏品是立馆之本,独具特色的馆藏精品更是办馆之源。浙江美术馆在短短几年内即实现了藏品从零起步到一万多件,您对藏品的征集有哪些途径呢?

马锋辉:最主要的途径是接受艺术家和家属捐赠。除此之外,接受社会藏家、企业机构和企业家捐赠也是藏品的来源之一,如著名收藏家、画家寿崇德先生捐赠了石涛、黄慎等古代名家的珍品,从而为浙江美术馆增添了重要的古代画家藏品。可以说,浙江美术馆现有的馆藏作品大约有八成都是来自于捐赠。

除此之外,我们还采用了协商转让、组织创作、拍卖购买、展览征集、寄存代管等多种方式。其中,“寄存代管”是浙江美术馆借鉴国外美术博物馆经验,尝试开创的一种全新的藏品征集模式。即在一些优秀艺术品还没有明确的捐赠意向之前,或者作品拥有者没有良好的保存条件时,可以将作品委托寄放在美术馆,所有权依然归藏家所有,美术馆拥有一定的展示、研究和使用权。如浙江美术馆以“寄存代管”方式成功接受了现代著名美术教育家姜丹书先生的作品和大量文稿,成为研究姜先生美术教育思想乃至民国以来现代美术教育演变发展的重要资源。

记者:您又是如何吸引捐赠的呢?

马锋辉:艺术家的捐赠与美术馆对藏品的重视是相辅相成的,美术馆应该为每件藏品找到文化坐标。近几年,浙江美术馆在健全完善征后服务机制、宣传弘扬艺术家艺术成就和奉献精神上做足了文章。在做好藏品捐赠展览的同时,我们还不断整合藏品资源,举办不同主题的专题性展览,如2012年以写生作品为主题的“活泉映照——浙江美术馆藏品展”,在美术界引起较大反响。再如,组织艺术家个人作品与国内兄弟美术馆举办藏品交流展,今年即组织了周沧米、朱豹卿等艺术家作品赴洛阳、广州等地展出,这不仅弘扬了画家的艺术成就,也是对捐赠者的一种回报。另外,为了能充分利用馆藏品,真正做到艺术惠民,浙江美术馆的整个四层展厅都用于馆藏的集中展示,其中还专门开设了馆藏作品的专题陈列厅。

除此之外,我们还通过编辑出版捐赠作品集和研究文集、开展艺术家个案研究、申报艺术家研究课题等作为对社会捐赠的一种奖励,这一方式也赢得了捐赠者的认可和欢迎。为吸引和褒奖社会捐赠,我们还建立了藏品保护和利用机制,开设了“美术名家捐献专柜”“美术藏品文献专库”“美术藏品修复中心”“美术藏品信息中心”等配套设施,不断开发衍生产品,通过专业设施和专业人员的保管、研究、传播,让全社会都认识到美术馆是艺术品最好的归宿。

可以说,良好的捐后服务吸引了广大艺术家或艺术家家属的踊跃捐赠。浙江美术馆从开馆之初的出门征集藏品,到现在迎来藏品的主动捐赠,藏品征集的主要途径发生了根本性变化,藏品建设不断朝着良性循环发展。

创新与发展并举丰富公共教育

记者:近几年来,国内美术馆的显著变化是对公共教育职能的日益关注和重视,但在具体的实施过程中,多数美术馆的方法还比较单一,如单纯地教少儿画画等,这是远远不够的。浙江美术馆的公共教育活动非常丰富,不仅有泥塑、电影、漫画、实验话剧等项目,还将各行各业的人请到美术馆来参与其中。在您看来,扩展美术馆公共教育的范围要注意什么?

马锋辉:随着数字技术与当代视觉文化的不断发展,国家对博物馆、美术馆、图书馆、文化馆行使公共文化职能的要求不断提高,如何将“文化惠民”落实到实处,如何通过公共文化场馆让公众共享国家文化发展成果、真正提升人民生活质量,对当代美术馆的公共教育功能建设提出了越来越高的标准。

目前全国美术馆行业已经达成两个共识:一是由“展览陈列”向“展览研究与教育”转变,我们可通过研究方法和展示形式的多样化,帮助观众深入了解展览作品、美术常识及相关艺术史学概念;二是丰富教育推广的形式,具体可一方面通过印制宣传册、邀请专家介绍、安排讲解员导览、举办专题讲座等手段开展大众美育,另一方面也积极拓展数字美术馆、虚拟触摸软件互动、体验工作坊、展览宣传片等新的社会条件下可以应用的新方式、新办法。

记者:浙江美术馆在公共教育方面,具体推出了哪些活动呢?

马锋辉: 我们从美术馆的展览和藏品着手,通过每周固定举办讲座、体验活动、工作坊、语音导览、专家导览、触摸屏互动等多种形式,帮助公众理解展览背后的深层意义。同时,在围绕重要展览开展丰富的公共教育活动的基础上,还特别提出了“美·人”这一概念。它不仅分别代表着美术馆与公众,同时也代表着艺术与生活的目标。

“美·人——浙江美术馆公共人文艺术教育系列项目”从2010年形成至今,已拥有新年祝福、女人月影、动画季、怀旧中国风、实验场、设计界6个品牌项目,这其中既有打“时段牌”的“新年祝福”和为庆祝“三八”节举办的女性艺术电影放映会,也有打“地域牌”的呼应杭州市大力发展动漫文化产业的动画季系列,更有打“主题牌”的“实验艺术与剧场”“建筑设计与城市生活”等。这些活动几乎贯穿整年,且举办时间大致固定,我们希望通过这些系列性和连续性的项目强化品牌效应,这不仅有利于培养相对稳定的观众群体,也为美术馆全年的公共教育项目增加积淀。同时,这些活动还使得美术馆的公共教育在百姓节庆、城市发展、文化产业走向、未来艺术探索、文化遗产推广等几个方面做出了有益的实践,取得了非常好的社会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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