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功勋画家卡拉什尼科夫的爱因斯坦、莫扎特版画肖像

文图/孙以煜

为了限制题目字数，我把爱因斯坦、莫扎特，都以翁相称，

大家，小画——

《爱因斯坦肖像》（7.2x10cm)

《莫扎特肖像》 (11.2x13.2cm)

小，却精细。想：是迎合书刊需求？还是方寸之间更适合于心灵自由?

面对这样的作品，中国书画的尺寸失却意义。

得卡拉什尼科夫的二帧原版版画是在莫斯科2010年岁末。两张小纸片 托在手中，有种莫名的珍重和喜悦。

两幅作品都有似曾相识之感，在媒体上一定是见过的。却不知，那些被放大了的出版物，却是因了这小而精致的原作生成，便对艺术生出莫名的尊重......

这珍重来自我在莫斯科郊外一个皇村，看沙皇度假休闲的宅邸，却看到了苏联版画家法夫尔斯基的作品展室。

这位生于1886年，卒于1964年的版画大家，是在木刻领域做出杰出贡献的艺术家，他的作品早在上世纪30年代就被鲁迅先生隆重地向中国推荐过，比如《新俄画集》（1930年、《引玉集》(1934年)和《苏联版画集》（1936年）多次刊登了法夫尔斯基的木刻。他对中国早期版画创作影响很大。

在皇村的法夫尔斯基作品展室中，所有的木刻作品都10公分大小，被防腐薄膜精细地包裹，然后镶嵌有厚玻璃的木框中，作品多是俄罗斯和世界名著插图，如普希金的《吝啬的骑士》、《石客》、法国作家梅里美的《作品选集》插图，果戈理的《伊凡.费多罗维奇和他的婶婶》，托尔斯泰的《动物的故事》，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和《十四行诗》等。一位苏联时期的版画名家，其作品被陈列在皇帝的村庄，仅凭这点，已看出画家画作，并没因其小而被当局忽视，反被以民族文化遗产和沙皇的遗迹同样珍重地保护起来。这一点，恰是我们缺失的文化记忆。

从鲁迅上世纪三十年代向中国读者推荐苏联创作木刻开始，新中国的民族解放事业也曾有彦涵、古元、李桦、力群们这些伴随中国革命起来的第一代革命的美术家，因行军打仗、出版印制快捷，小而精致的版画曾经是中国美术格局中的一道风景，但却无一具有法夫尔斯基这样的隆重和身家。反而，被当下日见繁多的大而无当版的版画巨制渐趋淹没……

因了这样的见识，当卡拉什尼科夫小而精致的木刻《爱因斯坦肖像》、《莫扎特肖像》出现时，如同深邃的夜空中，有两颗星星在闪亮……

大喜过望！

这是在我的苏联老版画收藏中，两幅最小，但却没有因其小而让我小觑的原因。

卡拉什尼科夫•安那杜里•伊万诺维奇 Калашников Анатолий Иванович （1930-2007）

生于莫斯科，苏联社会主义共和国功勋画家，他是第一个获英国版画画家王室荣誉成员的俄罗斯人。

卡拉什尼科夫1949年取得莫斯科高等文艺商业学校（斯特洛甘学校）毕业证书。在萨博列夫，院长巴符拉夫和教授马多林的培养下学习木版画，掌握了这门技术之后，卡拉什尼科夫开始创作音乐出版物的封面，邮政明信片，邮票，在其他相似领域从事类似工作。大约在1957年，他辞去这些工作，从上世纪60年代初开始为妥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创作插图。他的版画 备受赞赏，甚至未曾出版的作品，也备受艺术机构作为版画精品推崇收藏，被誉为俄罗斯的版画巅峰人物。卡拉什尼科夫创作了近1000幅版画，包括一些史诗题材的作品，诸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组曲》、《战争与和平》、 《俄罗斯金环》等，还有系列邮票，信封和明信片。他的版画作品在英国博物馆和俄罗斯的许多博物馆，以及美术机构和画 廊都有收藏。

凡此种种，如今这小而精致的版画就在我的手中。审视展读，都不因小而局促，每望，都有大所不能替代的轻松和愉悦生出。

便想，艺术的价值，实在是不能以大小衡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