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画家贾雨先生画作《四季如歌》
四季如歌.春145x80cm
四季如歌.夏145x80cm
四季如歌.秋145x80cm
四季如歌.冬145x80cm
不会从艺术的角度说画,但并不妨碍我说贾先生的画美。
我们村的二憨子也不会说什么样的女人才美,但他见了我们村最美的女人,仍会直眉瞪眼地说,嘿嘿,真俊!
所以,我要说。
四季如歌,是心中有歌之人心中的歌。
四季如画,是心中有画之人心中的画。
画家也歌,也画,但画家的歌和画应是从生活中精挑细拣出来的美的荟萃。我觉得贾先生的画作便如此。
大自然是杂色的。人们习惯用五彩缤纷来形容艳丽复繁的美。那固然是一种美。但那样的美是张扬的,是奢侈的,是暴发户般的,是强行进入你的眼,进而想霸占你的心的。如此,人们或许会在心门上本能地加层板,让心仅停留在有距离的观赏中。逼迫有时会让人心陡生莫名的拒绝。
而贾先生画作中的色:春是鹅黄的,夏是淡青的,秋是浅褐的,冬是乳白的。这是主色,乍一看,有些单一。但若整幅细看,鹅黄上的粉屋,淡青上的白鹭,浅褐上的红叶,乳白上的红果,便是点的睛。如此,画便鲜了,活了,生命气息浓了,赏画人的心也动了。
而这样的动,只如镜子般的湖面被轻风拂后漾起的徽波,只有湖知道,湖中的游鱼不知道,湖面的飞鸟不知道。湖在独享那动,以及动后的乐。
这样的动,也如一种温暖的召唤,你只能顺着那声音,寻找那声音,皈依那声音,然后在那声音的抚摸下,入睡,做梦。
梦中当然会是四季。四季当然如歌。四季当然如画。
然而,四季当然不总如歌,不总如画,于是贾先生便用他的心凭借手中的笔,当起了引领大师。他想把你引入的是超现实的梦。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人喜爱做梦,尤其喜爱做美梦。这样的引领不是让你身体逃避现实,而是使你的心暂时脱离身去做一次美的旅行。
这样的旅行是放下俗世牵累后的轻松一游,是向着画家所指的美走,是进而到达了所指之美后的再走,直走向你在梦中希望到达的任何地方,然后坐下来,也可以躺下来,闭上眼,听花开的声音,闻草吐的气息,甚至于再静一静后,还能在耳畔隐隐传来小时妈妈唤你回家吃饭的声音。
这样的旅行,我们无处写“到此一游”,也没有往返的车票证明我们确实到过了某处,但我们的心知道。心知道,神就知道。那这样的游,我们就叫神游吧。
可如果贾先生的画作只是让你神游了一次,那么神游之后的回归,或许会让你有点失落。梦与现实的差距是相当大嘛。然而,回归后你若再定一定睛,便会发现,哦,希望就在眼前。
鹅黄的春是早春,既是早春,就什么都还来得及,不妨先预备种子,然后静等那场春雨,以便播种希望。淡青的夏,是初夏,既是初夏,一切的生命就正处在拔节时,那就卯足劲,挺挺腰,然后任自己开花抽穗。浅褐的秋是成熟的秋,是果实盼望回家的秋,那就拿起镰和筐,把三季的付出收进仓。乳白的冬是暖冬,雪是被,被下是酣睡的麦苗,当春的第一缕阳光把雪的被子变薄,麦苗便会伸个幸福的懒腰,再给太阳行个大礼,而后就是欢跳乱跳地长高。这就是希望。还有那一行行,一群群的白鹭,也是希望——上青天的希望。扎根土地有希望,从土地上升起,更是希望。
有希望的梦,是好梦。
有好梦的画,是好画。
有好画的画家,是好画家。
然而,再好的画家,也只能在他的画作中,让四季如歌如画。这是画家的幸,也是我们的幸。
幸在,正因为现实的四季并不总如歌如画,画家才能在白纸上尽情尽兴地,把自己心中的歌和画,用梦的形式来表达。不用模仿,不受制约,不需迁就,心到哪,笔就到哪,梦就到哪,从而使我们能够欣赏到如梦的歌和画。
不过,我宁可不要这种幸。
但愿四季真的如歌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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