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黔东南

文：郑志华

凯里、西江、丹寨、麻鸟村、雷公山，这些处于黔东南，有着悠久历史和源远流长的少数民族文化的地名，在网络上同样是久负盛名。黔东南地区由于历史及地域原因，长期以来处于相对封闭状态，号称中原的历史博物馆，保存着古老的村寨、淳朴的民风、奇特的民俗、独特的饮食文化、精美的民族服饰。是世界乡土文化保护基金会授予的全球18个生态文化保护圈之一（亚洲有两个，另一个是中国西藏），也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推荐的世界十大旅游圣地首选地之一。这里的苗族、侗族仍像几千年前的祖先一样，以鸟为图腾，以树木为山神，像鸟一样依树筑屋而巢居。女人们把艳丽的鸟羽的纹理作为的服饰描绣的对象，男人们则把鸟儿当做最亲密的朋友，连出工劳作也带着鸟笼。

这次前往丹寨麻鸟去探访锦鸡苗舞的发祥地。一行十人，我们七人是一群来自湖南益阳南洞庭湖区的摄影爱好者，除桃江李雪冰和益阳周凯军来过贵州外，其他都没到过云贵高原，尤其象黔东南这样具有民族特色，而具有这热烈的民俗风情，能歌善舞，建筑古朴，服饰美丽，历史悠久而又没有自己民族的文字的地方，我们看到是苗家把自己的历史写在自己的服饰上，镕进自己的建筑中，表达在民族原生态的歌声里，山水是一个美丽民族的见证。

这次黔东南之行，应当说还是源起于网络。当过雷山县副县长，现为县人大副主任的向泽忠，是一位摄影驴行族，在新浪网介绍当地风情，煽动着来自湖乡沅江及益阳、桃江的摄影驴友们。还有雷山县中医院谌洪江医师，作为大觉古寨未过门的女婿，同他的女朋友——苗乡大觉寨里一位很漂亮的苗妹，把大觉的山寨、群居上百户的吊脚楼风光，通过摄影的照片上传到网络上。正当我们这些摄影驴友们的游兴被勾连起的时候，他们又适时的隆重向我们介绍，2010年10月19日是苗家13年一次的牯藏节，节日期间，苗家人家家结彩跳芦笙，邀请亲朋好友来过节受邀请客人于18号这天，需挑着几十斤糯米、20条鱼、几只鸭子的重礼来主家住一晚，主家则通过杀猪设宴来款待客人，女人盛装接待来自远方的亲朋好友，节日的气氛就在主宾的热情和豪爽中越发的浓烈。据说，主家杀猪，每个客人要打发一条猪腿，如此，来的客越多，主人杀得猪就越多。苗乡虽有百节之乡之称，但牯藏节十三年一次，在这珍贵难逢的节日里，过去是杀牛祭祖，把牛的内脏吃完，节就过完了，再把牛腿送给客人回家，这个传承千年习俗，后来因牛耕原因改杀猪了。

当然，我们一行八人，虽然是谌洪江医师这位苗家女婿邀来的远方客人，但是好客的大觉苗族兄弟在热情欢迎之余，就免掉了我们的重礼。在享受苗族兄弟热情款待的时候，我们对苗族还保存着这样原生、古老节日风俗感到庆幸，同时，也为苗族兄弟重视亲情和友情的生活态度所感动。他们热爱生活，乐观知足。既勤劳相互，又不吝于用精致的器饰和色彩斑斓的服装打扮自己。他们把寨子依山傍水而居，融于自然而又与自然和谐相处，劳动生活艺术化，以舞养身、以歌养心、以酒养神。

离开大觉前往麻鸟，经凯里、雷山、大觉、西江、丹寨、排调。一路上，云贵高原山路弯弯，向主任给我们配调的那位侗族司机，在车上CD里放起了一首首苗歌，在浸人心脾的苗歌苗乐声中，车窗外是一片高原十月收获的美景，金黄的梯田里，身着民族彩服的苗民收割劳动的场景，额外令我们一行动情折服，赶快下车按动快门。

听向泽忠主任讲，雷公山下的那条河叫新江，从怀化洪江流入沅水进入洞庭了。啊哟，我高兴得同向主任讲，你住江之头，我住江之尾，我们沅江人、洞庭人今天是来溯到真正的源头了。你们的水是那样那样的清澈，我们也祝愿您的这个大山黔东南由新江穿城而过，伴山水美丽的小城象这条江水一样走向世界。

20号到麻鸟，需经八个多小时的山路，真是山高路远，奇象环生。侗族司机小喻，开惯了山路，显得从容不迫，而我们在车上紧张的表现让他见笑……

中途，向主任带我们走进挂有王朝文题“中国短裙苗第一村”门楼的山寨，金黄的玉米成串的挂在木楼屋檐下，额外打眼。火红火红的辣椒长串长串挂树梢中央，硕大的南瓜依台阶堆放，忙碌的苗家妇女开仓藏谷子，汗流满面却心情喜悦的苗汉小伙，晒谷场木长廊，依凳作作业的小学生和太阳下翻晒谷子衣着苗服的姑娘，我们的摄像镜头飞快地记录下了这一幅幅苗家民谷风情画卷。接着向主任还把我们带到了在全国，乃至世界唯一的水上粮仓。为了防鼠、防虫，苗家兄弟喜把谷仓高脚吊于空中，而这里的粮仓更为奇特，是建在水里，而且是全寨人的仓都建在一起，数着数着，不禁感慨，近百户苗农把谷仓这样建在一起，美丽壮观却又不失公允、祥和和有序，这就是苗民的先人大善、大同智慧的见证。我和刘建国拍了近百张照片，回来一看，仍旧会被感动。

苗家有好酒，都讲米酒不会醉人的，在大觉，我们却被小谌医师女朋友的舅舅灌得蛮好了，四方肥肉吃得今天也好象还不想进食。司机由向主任指挥，离开中国短裙苗第一寨，开进了旁边的一家苗家饭馆，又是米酒三杯下肚，我们益阳一行七人多不胜酒力，我算是多喝了。

21号下午继续前往丹寨麻鸟村，前行到排调镇了，前面有近17公里的山路，路基象是在开发中，原来要步行进山，十一月底见相关报道，说会通柏油路了。我们这些驴友影协李雪冰、柳卫平、尹国富三人，全套脚架器材每人不下40斤，就是趁着没通车之前，来拍拍这里的原生态，抢先报道。到达目的地麻鸟村，已经下午五点十分了，一下车，看到两位亩家老人在晒谷坪收谷子。夕阳下，麻鸟村委的高山小坪里，一群来自湖南远方的客人在等待麻鸟村村长安顿之前，操起了镜头，沿依山而建的吊脚楼下，快门也按个不停。

当天，麻鸟收获颇丰，在村长家吃完晚饭，我和建国打着手电，用高山的泉水洗涮，十月的夜晚，我们俩开心的依月光而对视，山水好甜，月光好蒙笼，山里空气好湿润，摸着吊脚楼梯走进了全木制的小房里，酣睡了……

22日早上，山里的高音广播播着海南水灾灾情。我们得赶紧起来，拍点片了。太阳徐徐升起，身着民族服装的苗族儿童，女孩带着中餐盒背着书包上学，在山中腰慢慢的移动，大人们肩扛扮桶，挑着谷子，在山路上穿行，架在两山中的树对开做的渡槽，风景美不胜收，特别是一位80多岁的苗族老奶奶身着红色上衣，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孩山沿上，摘着屋顶上的兰瓜，这一串串的画面，动人心魄，扣我心弦。勤劳、朴实、健康、原生的人文、建筑、自然景观，拍吧，拍吧，留下来让她成为恒久的感动。

再见了山寨里的大树，再见了麻鸟村的身着锦鸡样苗服的热情好客的苗家兄妹，再见月光下的吊脚楼，还有值得回味的黔东南一行的这帮驴友们……                                                                           周凯军,原工人日报益阳记者站站长.  李雪冰,桃江县摄影家协会主席.  柳卫平,益阳电力局宣传处干部.  尹国富,桃江县老干局付局长,  田野,中国摄协会员(沅江)  刘建国,沅江工行宣传干部,  郑志华,书画摄影爱好者.向泽忠,贵州雷山县人大付主任.  谌洪江,雷山县中医院医师 . 老喻,司机.

2010年11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