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聋 子
今天突然想到了他,其实,他早已经被曾经认识他的人们忘记了,当然也包括我,可是今天——二、三十年后的今天,我还是想起了他。
陈聋子,生于那年不清楚,我认识他的时候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大名怎么称呼没有人知道,只是知道他是成都新都人,因为耳朵背所以大家都叫他“陈聋子”。
他曾经有过老婆,也有过儿子,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切就都没有了。后来一个人靠四处裱画为生。他裱画的技艺,在当时应该是时属于一、二流的师傅,现在提起他,应该还会有许多人能够记得起他的。
他喜欢贪杯,嗜酒如命,有钱喝酒,没钱也喝,整个一个神仙来的。他快活的同时,也给自己找了不少的麻烦。喝酒误事,答应给客户装裱的画,因为喝酒给人家耽误了,不能够按时交活。有时到没有耽误,但是喝的醉醺醺地裱画,活会做的很糟糕。如果出了这些状况,他任凭你们抱怨,反正他耳朵背,听不见。所以每次老师邓奂彰让他裱画,都要不断地嘱咐他:“喝酒不裱画,裱画不喝酒。”他每回都是十分痛快的答应了,可是,答应归答应,酒还是要照喝的。那年他上路,就是酩酊大醉后走的。
我平常有空,就会去找他,与他喝酒、看他裱画,这样便与陈聋子成为了忘年交。
他不醉的时候裱画,动作麻利流畅,身躯虽然瘦弱,可是托六尺、八尺的大画,无须他人帮忙,一个人就可以轻松搞定。久而久之,从打浆到最后的上蜡磨压、粘天杆地轴,裱画的几十道工序,在他那里我是学了个遍。
装裱的技术和知识,对我的绘画,无疑是有很大帮助的。虽然我和他相处的很随便,可是,在我内心里认为,他同样是我的一位可亲可敬的恩师。
今天想喝酒,清明节快到了,我也给你老人家满上,咱们爷俩再痛快的喝上一回……
南岛
201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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