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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家誠與網友聊聊“一畫”

已有 1019 次阅读  2011-12-07 23:56   标签class  刷子  微软雅黑  通用 

付家誠與網友聊聊“一畫”

好吧,我們聊聊石濤的“一畫”;“一畫”源于書法的用筆“一劃”,“一畫”與“一劃”相同義,古代是假借而通用。與現代人圖畫中的畫,含義是不同事的,如鋼筆、鉛筆、刷子,就是用中國的毛筆進行“描畫”的“一畫”有著不同的含義。在中國水墨里“一畫”稱為“寫”,其他繪畫中的“描、摹、繪”意思,則不是“寫”的意思了。看起來是一字之差,這可真是失之千里。

中國水墨畫的“一畫”,為什么要講“寫”,明明是“一畫”,怎么會是“寫”呢?因為中國水墨畫源起于“易經”的“八卦”之卦象,同是“象、數、理”的表示,同時也是中國文字的起源。所謂的書畫同源,(不是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一些學者按照外國人的認識,把中國文字也定為象形文字是錯誤的。中國文字的起源是“易經”的“八卦”之卦象,《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是蒼頡造字之依據,展開為 “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 六書成字,與古埃及象形文字有本質上的不同)。所以這“一畫”如刻木記事的“一劃”,與文字“書寫”同“一畫”,在中國水墨畫中稱之“寫”的一畫。

“寫”的一畫,不同于“畫”的“一畫”,在于“一畫”的原形是“點”,“點”的運動而成其“劃”,“劃”是運動的軌跡。不是今天用西方繪畫的“線”,把中國水墨的“一劃”解釋為“線條”。線條是描摹形體的介定關系,其質在形而不在線,得形而忘線。也就是講:線是為了造型,得到形,線就是不重要的了,要求可視效果是見形不見線。而中國水墨的“一劃”是運動的軌跡,是要求看的見的(線),強調運行的軌跡,這就恰恰與西方繪畫的線條相反。為什么要相反?相反有什好處?這里基于兩個原因;

    一是:中國水墨一開始就與中國的書法相通,而且中國書法成熟的很早,早在1600年前就進入了高峰發展時期,經歷了600年到了唐代,就已經完善,對書法的筆墨藝術語言,在審美意識上已不亞于西方現在的當代藝術理念。

如唐·孫過庭《書譜》中對“書寫”的描述:  觀夫懸針垂露之異,奔雷墜石之奇,鴻飛獸駭之資,鸞舞蛇驚之態,絕岸頹峰之勢,臨危據槁之形;或重若崩雲,或輕如蟬翼;導之則泉注,頓之則山安;纖纖乎似初月之出天涯,落落乎猶眾星之列河漢;同自然之妙,有非力運之能成;信可謂智巧兼優,心手雙暢,翰不虛動,下必有由。一畫之間,變起伏於鋒杪;一點之內,殊衄挫於毫芒。況雲積其點畫,乃成其字;曾不傍窺尺犢,俯習寸陰;引班超以為辭,援項羽而自滿;任筆為體,聚墨成形;心昏擬效之方,手迷揮運之理,求其妍妙,不亦謬哉!

這段話的意思是“觀察筆法中,懸計垂露似的變異,奔雷墜石般的雄奇,鴻飛獸散間的殊姿,鸞舞蛇驚時的體態,斷崖險峰狀的氣勢,臨危據枯中的情景;有的重得像層雲崩飛,有的輕得若金蟬薄翼;筆勢導來如同泉水流注,頓筆直下類似山嶽穩重;纖細的像新月升上天涯,疏落的若群星布列銀河;精湛的書法好比大自然形成的神奇壯觀,似乎進入決非人力所能成就的妙有境界。的確稱得上智慧與技巧的完美結合,使心手和諧雙暢;筆墨不作虛動,薄紙必有章法。在一畫之中,令筆鋒起伏變化;在一點之內,使毫芒頓折迴旋。須知,練成優美點畫,方能把字寫好。如果不去專心觀察字帖,刻抓緊埋頭苦練;只是空論班超寫的如何.對比項羽自己居然不差。放任信筆為體,隨意聚墨成形;心裡根本不懂摹效方法,手腕也未掌握運筆規律,還妄想寫得十分美妙,豈不是極為荒謬的嗎! ”這一段論述,提出了美學上的審美意識,并對“一畫”審美作了形象地描述。這對中國書法、繪畫產生深刻的影響,為后來石濤的“一畫”論,提供了美學上的理論基礎和審美的欣賞價值。在“一畫”中“法於何立?立於一畫。一畫者,眾法之本,萬象之根;見用於神,藏用於人,而世人不知所以。一畫之法,乃自我立,立一畫之法者,蓋以無法而生有法,以有法貫眾法也”,把書法的“一畫”轉換繪畫上的“一畫” 構成了繪畫上筆墨的個性釋放,為“一畫者,眾法之本,萬象之根”的解放和自由。立“筆墨”之“一畫” 乃自我立明確了中國水墨畫的筆墨藝術語言的研究和發展。如同西方繪畫的印象派之后藝術語言轉向了色彩的研究和發展。

    二是:“一畫”的筆墨藝術語言,是“書寫”而不是“畫”,“畫”的概念是描摹造型。但中國水墨畫雖言“畫”,但已經很明確的告訴我們是“寫意”畫。所謂“寫意”,源出于《易經》的“言”,語言表達意思,如王弼《周易略例明象》說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也。盡意莫若象,盡象莫若言。言出於象,故可尋言以觀象;象生於意,故可尋象以觀意。意以象盡,象以言著。故言者所以明象,得象而忘言;象者所以存意,得意而忘象。是故,存言者,非得象者也;存象者,非得意者也。象生於意而存象焉,則所存乃非真象也;存象者,非得意者也。象生於意而存象焉,則所存乃非真象也;言生於象而存言焉,則所存乃非真言也。然則,忘象者,乃得意者也,忘言者,乃得象者也。得意在忘象,得象在忘言。故立象以盡意,而象可忘也;重畫經盡,而畫可忘也。 這是說,如果你执着于,就得不到。那也不是产生于并能说明。如果执着于,就得不到。那也不是产生于并能说明。因此,王弼认为,只有不执着于,才能得,只有不执着于,才能得。這是中国水墨畫“寫意”的“意”。

這里我们明確了“言、象、意”的關系。言成象為得是達“意”;文字是言的書寫,傳言成象達“意”;中国的水墨畫是以象代言達“意”,與文字書寫傳言是異曲同工。而稱之為“寫意”。“寫意”的真正含義,并不是齊白石講的與一些人理解的“似與不似之間”,也不是在“具象與抽象之間”。這“一畫”就是為了“達意”,直接把“意”“寫”出來。是言語語言所不能達“意”的“意”。這就與西方的觀念繪畫相一致的意思了。因此石濤的“一畫章”的“一畫”在理論上是建立觀念繪畫的理論基礎上,已經是語言學的系統范圍了。

     三因此:“一畫”由于在“意”不在“形”,并不是中國水墨畫“寫意”不注重造型,而是造型上取其“意”,得意忘形,也就是得意要忘“象”。不是以西方古典主義繪畫的的自然美的 “圖像敘述” 審美,而是以造化自然的心靈境界美,是語言中可視的詩歌。因此這“一畫”溫含著它的內美,不僅僅是線條的節奏和感情,也不是僅僅是表達喜怒哀樂的情緒釋放。“一畫”的“形”如太極,“質”如道,道生萬物,以不變而應萬變的“法”,以無法而法法法。這就是“一畫”的深奧之處。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道法自然”,自然而然。如石濤所言:“人不見其畫之成,畫不違其心之用”,是“一畫”心理狀態有人講是“修煉”,其實就是文化知識的積累和道德修養的高下。這就是古人講的“一畫”之形質的“質”。這個“質”才是藝術的審美,因為這才是心靈溝通的心靈美。“視覺美感”是形式美感,屬自然美的范疇,在“圖像造型”的描摹技術層面,就無法理解中國水墨“寫意”的“一畫”了。

就聊到這里,還有點其他事情,下次再聊。謝謝并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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