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美学之特质──充实与虚灵(台湾南投 廖曼虚)
──台湾南投/廖曼虚(“虚境(美)学”学科概念之创建者;开山命题:“虚境蕴美”与“三象造境” )
首先,“中国美学”之特质即“充实与虚灵”[1]。中国美学主要以“儒家美学”与“道家美学”为代表。“充实”代表“儒家美学”之“真实生命”,“虚灵”代表“道家美学”之“自然流露”;“充实与虚灵”正是“真实生命的自然流露”,正是曾昭旭先生所云:“我们曾为中国美学作了一个最扼要的描述,就是:美是真实生命的自然流露。”[2]。
其次,“儒家美学”与“道家美学”深具“互相渗透”与“一体两面”之关系。曾昭旭先生云:“所以真实生命与自然流露是互相渗透为一体的,亦即:儒道两家其实是一体的两面;我们所以分说儒道 也只是学术研究上的方便。”[3] 换言之,道家美学之背后,有儒家美学之“充实生命”为之底根底;儒家美学之背后,有道家美学之“虚灵化境”为之抒放焉。
再次,“中国美学”以“人”为本、以“作品”为末;“西洋美学”则反之。曾昭旭先生云:“所谓以人为本作品为末,其要义是:作品是真实生命的自然流露。所以人品先于文品,生命自我的修养与体悟成为艺术创作的先决条件,人须得先在自我身上体悟到“道”,然后才能将“道”通过艺术活动呈现出来。……由于中国美学以人为本,所以在中国美学中特别有『人格美』的范筹。”[4] 原来中国美学重“神”过于重“形”、重“意”过于重“象”,故之。
此外,“中国美学”具有“重作用、重历程、重境界”等特质。“重作用”是“即用见体” (亦即“径从生命的表现去肯定生命的存在” ) ;“重历程”是“动态的生生”(becoming)(亦即“既重视生命的表现,便必然重视生命发展的历程,因为生命必然是落入时间之流中去实现的。”); “重境界”是“道”与“美”之“当几呈现”──“道在时间之流中跃动”、“美在历程中呈现”。(亦即“当美与道闪现的剎那,道与美才算存在。”──“即用见体”)[5]
最后,“中国美学”之“美”隐含于“审美意象”之中。叶朗先生云:“中国古典美学体系是以审美意象为中心的。……在中国古典美学体系中,“美”并不是中心的范畴,也不是最高层次的范畴。“美”这个范畴 在中国古典美学中的地位 远不如在西方美学中那样重要。如果紧紧抓住“美”字来研究中国美学史,或者以“美」这个范畴为中心 来研究中国美学史,那么一部中国美学史就将变得十分单调、贫乏,索然无味。”[6] 诚哉斯言也!
──“虚境蕴美”与“三象造境”在“中国古典美学”之特质中,忝居克绍箕裘,继往开来。
[1] 曾昭旭,《充实与虚灵─中国美学初论》,台北市,汉光,1993,2,10初版。
[2] 曾昭旭,《充实与虚灵─中国美学初论》,台北市,汉光,1993,2,10初版。页85。
[3] 曾昭旭,《充实与虚灵─中国美学初论》,台北市,汉光,1993,2,10初版。页86。
[4] 曾昭旭,《充实与虚灵─中国美学初论》,台北市,汉光,1993,2,10,初版。页163-164。
[5] 曾昭旭,《充实与虚灵─中国美学初论》,台北市,汉光,1993,2,10,初版。页164-167。
[6] 叶朗,《中国美学史大纲》,上海市,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11月,一版一刷。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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